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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成の最期

好长时间没介绍小说了,是精彩的短篇小说太少了吗?也不尽然。那是因为业界要完蛋了吗?年号还没变何谈“完蛋”二字。所以究竟怎么回事?因为我懒得写。不过读完这次的书之后,我重新涌起了敲键盘的欲望,也借这股冲动继续聊聊有趣的小说故事。

关于“轻小说”的历史变迁在特约专栏和以往的文章中都写过不少了。如果谈到令各位文学少男少女印象最深刻的作品,《文学少女》系列当之无愧。文少的特色是把经典文学作品和故事人物身边发生的事件紧密结合,名著读完,事件的前因后果皆已明了,剩下不过是人性的挣扎与赎罪。虽然情节发展趋同,但文少在每个故事的最后都会另开新芽,试图让主人公和读者重新审视他们的选择是否正确。这样的故事就像欧·亨利的小说,充满了巧合与希望。文少也成功的影响了许多人的写作风格,从大师的作品里提取精华配以现代故事是很取巧的方法,但如果作者抓不住原作的精髓的话,结局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,白白受嘲笑罢了。

所以在刚看到卡夫卡女孩这本书时,我第一反应是:这跟文少有什么区别吗?相比于文少那种严肃的解谜故事,卡夫卡女孩和《神的记事本》气质更类似,是由不能揭开谜底的侦探和替侦探解明真相的代理人组成。森晶麿安排了两条故事线,明线是男主深海枫和女主架能风香的冒险故事,暗线则是女主另一名追求者的狂热示爱行动。深海枫为了追女生而学习卡夫卡的风格写作,却陷入了虚构的现实中。当代理人的生命受到威胁时,侦探也不得不出手为之提供保护。事后侦探还要来一句“我可不是因为想出手所以才出手”,傲娇本质显露无疑。这种桥段是不是非常常见?回答是肯定的。

书名都写着卡夫卡,正文内容自然和弗兰兹·卡夫卡脱不了干系。本书核心部分是以 1913 年出版的未完成长篇小说《失踪者》的首章《司炉》为基础。司炉这个职业是两部作品中角色的交接点,但两个司炉又有着微妙的不同,一个是受害者,另一个则摇身变为加害者。即便如此,隐藏在角色背后的悲剧色彩依旧不变。卡夫卡女孩里的“司炉工”因爱而心生怨恨,不惜置人于死地,但结果被架能风香看穿。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可怜的男人,当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火夫执着于自己的爱恋,这种疯狂最终导致他走向灭亡。而卡夫卡笔下的司炉,也带着同样近乎病态的坚持。

梦想成为卡夫卡的深海枫开始写作,在他的创作里自己无所不能,可在现实中差点变成冤死鬼。“荒诞”是卡夫卡笔下作品的另一个代名词。不论是放弃身份粉身碎骨的桥,还是亲自实验新刑具而惨死的军官,卡夫卡一直向他的读者释放着一种“现实扭曲场”。没有人能完全不受他营造的怪诞现实的影响,读得越多,精神便愈扭曲。想摆脱卡夫卡的世界,只能把自己放在卡夫卡的位置上,从故事外观察整个世界。卡夫卡的悲剧并不建立在人物本身,而是出于他对现实世界的思考。如果想成为卡夫卡,就必须从事物的本质出发,找出隐藏在平静水面下的真实。风香所言“成为卡夫卡吧”,是希望男主学会思考事物的本质,而不止流于表面。

作家脑中编织的世界,可以无限光怪陆离,但现实不能。森晶麿在本作中就设计了一个局中局,让沉浸于自己脑中故事的男主一步步陷入他人设好的陷阱,幸亏有美人相救,否则他会跟着那些奇幻故事一起去见卡夫卡。这年头的侦探除了家里蹲就是体弱多病,但是办事效率贼高,使人不禁感慨日本警方是多么无能。可反过来说,现实中你上哪儿找那样弱不禁风但神机妙算的美少女侦探呢?这样的卡夫卡式现实,根本就不可能存在。

在日常的校园爱情故事里加上一点怪谈风味的推理内容,这便构成了卡夫卡女孩的全部。平常人终归变不成卡夫卡,但我们经历的现实远比《变形记》中的世界更奇异。在这篇跨越了平成时代最后时光的文章里,希望你能喜欢上这本书。下期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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